我不得不谨慎小心地行走。我不得不低声说话。噢,你这老练的犯罪报道的记者,你这神情严肃的老引座员,你这一度颇受欢迎的警察,在给学校门前的那个十字路口增光添彩了多年以后,如今却遭到单独监禁,你这靠一个男孩子读书给你听的不幸的荣誉退休教授!让你们这些家伙狂热地爱上我的洛丽塔,这决不成,对吧!如果我是一个画家,如果“着魔的猎人”的管理人员在夏季的一天失去理智,委派我用我自己创作的壁画重新装饰他们的餐厅,那么下面就是我可能会设想出的画面,让我列出一些片断:
壁画上会有一片湖水。在火红色的花朵中会有一座凉亭。会有一些自然风景画——一头老虎追赶一只极乐鸟,一条令人窒息的蛇完全缠绕住小猪剥了皮的躯干。会有一位苏丹,脸上现出巨大的痛苦(可以说跟他做出来的爱抚并不相符),正在帮助一个臀部好看的小奴隶爬上一根缟玛瑙[259]的柱子。会有出现在自动唱机的乳白色两侧的那些性腺灼热的亮晶晶的液滴。会有中级小组的各种营地活动:
划独木舟,跳库朗特舞[260],在湖边的阳光下梳理鬈发。会有白杨树和苹果树,星期天的郊外风光。会有一块火蛋白石[261]在一个泛起阵阵链漪的水池中融化,最后一次震颤,最后一次敷色,刺眼的鲜红,令人难受的粉红,一声叹息,一个畏缩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