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迷魂阵啊！如果科马罗夫斯基闯进拉拉的生活，只是引起她厌恶、反感的话，拉拉原本是拒绝和挣脱的。然而事情并非如此简单。
姑娘自己也感到满足，这个论年龄可以作为父亲、论容貌已经开始秃顶的男人，这个在各种集会上受到欢迎，经常登上报纸的人，居然在她身上花费金钱和时间，把她称作女神，领着她出入剧场和音乐会，即所谓让她“精神上得到发展”。
她只不过还是一个穿褐色长裙、未成年的寄宿学校的女生，经常悄悄参加学校里那些天真无邪的小把戏和恶作剧。不管是在马车里当着车夫的面，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在剧院的幽静的包厢里，科马罗夫斯基的那种暧昧而大胆的举动迷惑住了她，也挑逗起她心中渐渐苏醒的淘气念头，使她不禁地也想模仿一番。
但这种学生淘气的激情很快就过去了。一种烦扰于心的沮丧和对自己的极度畏惧久久地留在她的心里，在那里扎下了根。也许是因为晚上老是失眠，也许是因为经常哭泣和不断头痛，也可能是因为背诵功课，她整个身体都非常疲乏，让她总想睡觉。
